不良之爱初体验【1】
*仗承，高中生x大学教授
*现代pa，无替身
Part.1
东方仗助作为刚入学的高一生，理所应当地到了想要远离老妈自立门户的幼稚青春期。他打算把自己的反抗精神落实到高中生活，毕竟在家里老妈有一千八百种方法把他治的服服帖帖。他17岁，最有活力的年纪，小男生的心思无非就是怎么变得更酷和从哪多搞点钱花。仗助心里小算盘打地门清，租了房子可以随时去做兼职，回家晚了也不会被老妈骂地狗血喷头，偷偷藏在冰箱里的布丁也不会不翼而飞......于是他在暑假就被他妈赶了出去，顶着能晒裂发胶的太阳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在靠近隔壁某大学团地附近找到了适合他本人经济状况的合租公寓。
公寓主人似乎不在，是同事替他做了合租告示，手续通过传真搞定。仗助坐在靠近冷气口的沙发上，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公寓内部装修简洁干净，简单的木制家具和基础家电，有一台可以接游戏机的大显示屏，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海洋生态缸，一些花花绿绿的鱼缓慢游动着。窗户外是通往高中的街道，价格低到难以置信，一切都完美到让人感觉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男子高中生仗助的脑子转了又转，握着冒着凉气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有点冒犯，但是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啊？应该不会.....是什么黑心合同那样，后来用这个来勒索我什么的...？”
“其实是承太郎先生的意思啦，工作的原因他经常外出，公寓空闲的话他说还不如出租给附近学生，价格什么的无所谓，我就这么办啦。仗助君你也知道的，这附近学生很多。”房主同事推了推眼镜，和蔼地把手续向对面坐着的一米八小孩推了推，等待他的答复。
仗助已经看过了那些文件，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问题，习惯性地微微撅嘴纠结着要不要签。啊啊明明我还是个高中生，文件什么的怎么看得懂嘛！仗助咬了咬牙，干脆闭着眼在那空白处一笔签上自己的名字，Higashikata Josuke，放下笔，喘了口气拍拍胸口，一脸壮烈的表情让对方产生了在签生死状的错觉。
Part.2
高中生的第一天入学，是会有迈向新人生的莫名兴奋。
仗助早起半小时摆弄他引以为傲的发型，连老妈的催促都没有听见。他的东西已经打包好整理进新公寓里了，今天以后就要在那里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涯，想到这里他就想兴奋地连转三圈。整理好精心改装好的校服，外套胸口摆开的爱心是青春期男生的小小心思，年轻的身体从来不会惮于展示，更何况仗助一直都有在锻炼，身材好到垂涎的女生可以排满街道。他把头发拢好抹上发胶，制服合身又散发着青春的魅力，拎上包向老妈好好道别，前往学校的街道上成群结队的学生交谈着，有说有笑，仗助突然觉得人生好像真的翻开了一页，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这难道就是新生的感觉？他摇了摇头被气氛渲染地也微笑着，虽然他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不良的样子。
说到不良，仗助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开学第一天，班级里的同学自动在他的座位附近隔开了一圈距离，甚至走路时都没人敢在他左右。此刻实际内心Peace地不行的不良高中生脚搭在课桌上，愤愤喝下一口草莓牛奶想，一定是我太帅了，所以不敢和我说话吧，害羞嘛，我懂我懂。于是仗助一把挤空牛奶盒子，发出一声爆响，起身出门丢垃圾。Peace的仗助同学没有注意到，班级里原本交谈甚欢的同学已经被吓到鸦雀无声。
Part.3
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贴上不良高中生的东方仗助同学有一份兼职，那就是在隔壁大学附近的711做收银店员，每天四小时，还可以吃一份免费晚餐，仗助同学非常满意。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仗助放学就去了店里兢兢业业干活，当然因为离的很近的缘故，不少同学见到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的穿着店员服的180不良着实被吓了一跳，甚至结账时不敢直视带着亲切微笑的收银店员，生怕第二天会被勒索敲诈。
在仗助同学亲切地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不知为何沉默又略带颤抖的同学之后，人流终于少了下来。原本夏天末尾还带着暑气的太阳也沉落下去，只带着一点点红光铺在街道上，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来。仗助看了看手表，还有一小时下班，于是他趴在收银台上看着门外被夕阳染红的云开始摸鱼。他把脸靠在手臂上，为了避开头发压出一道褶皱，门外经过了一只橘色的猫，慵懒地迈着步子消失在视线里。仗助觉得很舒服，新的学校，新的住所，新的工作，残留的夕阳逐渐暗淡时刮起的风都很温柔。
真好啊，眯着眼的他想。
由于墨菲定律，刚开始享受的惬意摸鱼时光就被走进便利店的客人打破了。这个男人身高高到快有门高，身材却很好，挺拔有力，看起来不会超过30岁的样子，白色风衣里套着绿色衬衫，露出的皮肤有被晒过的颜色。仗助一下子感到好奇起来，暗搓搓地将目光投射过去，毕竟光看侧面和背景就可以感觉到这人一定很英俊。那位先生动作像他本人一样简洁，在货架上提了一打罐装啤酒，拿上一包软壳香烟就往收银台走来。仗助一下子莫名慌张起来，拿着条形码扫描仪不知该不该收回目光，那位先生带着白色帽子，偶尔几缕黑发落在脸旁，是一幅非常有轮廓的面容，看来应该是个混血儿，仗助同学感觉心跳漏了半拍，故作镇定地扫描结账，递上小票。就在那一瞬间，收回的视线好像控制不住的再次飘向他，这次幸运地正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绿色，年轻人把持不住地瞬间脸红了起来。
太羞耻了...这种事...被发现偷看客人会很尴尬的吧！！！有个喇叭大脑里大声循环播放。
“谢谢。”承太郎收起小票，拎上东西走出了便利店。他刚下飞机，晚上还要回去赶论文，顺便在便利店买点补给支撑他继续奋战。天已经黑了，承太郎的烟瘾催促他站在711门口借光拆开烟盒来抽，于是就在门口停留了一支烟的时间。
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个高中生模样的收银员一直悄悄窥探着他的背影，在他离开收银台后才说了急忙喊出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Part.4
回到公寓的时候路灯都已经亮了挺久，仗助慢悠悠地走到楼下，发现公寓的灯亮着，看来是公寓主人回来了。那么等一下要好好打招呼，他用在指尖甩动的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灯都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高大男人正在背对着门口煮咖啡。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味，仗助楞了一会，觉得这个背影非常眼熟。他换好鞋进了门，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声音提醒那个正在煮咖啡的男人。非常奏效，承太郎立马注意到了有人回来，转过身来查看状况。
这个一脸惊讶的小孩，有点眼熟。承太郎这么想着，咖啡发出咕噜噜的煮开声，于是他只好先把它们倒进杯子里。
仗助骇到整个身体后倾，看着这个刚在便利店视奸过的帅大叔发不出声音来，原本想好的打招呼台词一句都说不出口了。他看着承太郎端着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挥挥手示意他坐在沙发上，他呆傻地像个听从指挥的玩具士兵，哐的一声坐在沙发里，手指紧张地揪住制服裤子。他满脑子都在想：会不会被发现我在看他...还看了这么久，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承太郎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他刚洗过澡，正是最放松的时刻，连续在外忙碌的学术压力一扫而空，只需要完成接下来的论文收尾工作就可以安心这学期的教学工作。眼前这个高中生看起来比普通学生要高，身材也结实修长，长得很乖，只是奇怪的发型和改装制服散发出一股不良的味道。不良啊......承太郎想，我上高中的时候好像也是个不良。突然之间俩人距离就进了一步。
“我叫空条承太郎，32岁，是x大的老师，专业是海洋学。刚从外地考察回来，所以没有见过我，你可以喊我承太郎先生。”
好正经的介绍啊...仗助感到到一丝压力，“我叫东方仗助，17岁，是x中的高一生。可以喊我...唔..仗助就好。”
嗯...高一生吗？看起来真的很结实。承太郎视线落在人胸口露出的那块胸肌撑起的衬衫上。很年轻啊，果然。
仗助还在埋着头，下意识地跟着对方的交流路径走了，果然这就是成年人的魅力压迫吗！制服裤子都被抓出痕迹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仗助！
“以后！请多多指教，承太郎先生！”
最后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迎着人落在自己胸前的视线带着勇气意味地大声说。
Part.5
结束了高中的第一天生活，虽然会有一些疲惫，但残留的那点小小兴奋让仗助同学裹着被子在新床上翻来覆去，他在回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在学校里听的课已经全忘了，只记得课间喝的草莓牛奶很好喝，明天再去买一盒...放学路上看到两个像是兄弟的不良在向新生勒索保护费，呜哇，幸好今天溜得快，明天还是绕过那里走为好...今天老妈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发现我在冰箱里放的她最爱吃的布丁，虽然我也很喜欢吃啦......
外祖父已经走了多久呢？好像也没有多久...几个月？一年都没到，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正直的警察先生被逃犯杀害这件事。明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在每天睡觉以前还是会想起来。仗助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从小就是妈妈和外祖父抚养长大的，这位守护着整个小镇的巡警也是小仗助的保护者，他们一起打游戏，一起聊天，一起散步，直到那起惨案发生前，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仗助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了侧身蜷在被窝里，不再看向深蓝色的天花板。他很好满足，被窝很舒适，他只想快点入眠，清理掉这些不太幸福的情绪。闭上眼缓慢沉入梦境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要忽视那些过去的记忆，慢慢降落在深海中，直到看不见一点光。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的是，他在深海中央又一次看见了祖父被杀害时，倒在家中满身是血的样子。他还看见自己的胸口被刀刃开出的伤口，竟然没有心脏在里面跳动，铺天盖地的血浪向他奔涌而来。他惊醒了，满身是汗。
梦醒时分仗助喘的厉害，好像差点被淹死一样。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两点十分，还好不是睡过头。他发现自己的的手也在发抖，就像无数次从不同的噩梦中醒来那样，他知道自己下半夜应该是睡不着了。
仗助起身穿好鞋，小心地推开房门打算倒杯水喝。他怕吵醒隔壁的承太郎先生，没有开灯，刹着拖鞋每一步都很小声，像是在偷东西。等艰难的走到客厅，竟然有一盏台灯在餐桌上亮着，承太郎先生叼着烟正在打字，套着软套的键盘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教授手边躺着一堆啤酒罐，七零八落似乎在控诉自己遭到了虐待一样，仗助吓了一跳，拖鞋碰撞在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承太郎转过头，熬夜的双眼已经略显无神，满脸烦躁。看到仗助悄无声息站在那，敷衍似地问：“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吗？”
“不不不，并不是。”仗助又被吓了一跳，这次是被承太郎满脸黑线吓的。他没有体验过熬夜肝作业的快乐，更别提肝论文了，他赶紧倒了两杯水，给这位熬夜的大人递了一杯。
“嗯？谢谢”水杯被放在手边，承太郎眼都没抬一下，继续着他的论文大业，写不完上半年的任务就完不成，所以不得不赶在明天搞定它。“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他随口问道。
“呃啊...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是做了噩梦。”仗助挠挠散开头发的后脑勺，坐在沙发上看着承太郎与论文搏斗的场景，觉得有一点好笑。成年人果然压力很大啊...他想，咽下一口冰水继续说到，“我的话，做了噩梦就会睡不着，所以出来喝水，没想到承太郎先生还在工作...真辛苦的说。”
承太郎打字的手指还在继续飞舞着，但是好像速度减慢了一些，仗助听得到。仗助以为他被自己打扰到了，于是连忙道歉起身打算回卧室去，“对不起，打扰到承太郎先生了吧，我这就回去...”
“你可以在沙发上睡，有人陪着可能会好一点，我应该一晚上都在这里。”
“诶？”
“......”
承太郎继续打着字，目光黏在电脑频幕上没有挪开过。
仗助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承太郎的话像一根细针，啪地一下把心里那只被自己撑起的气球戳破了，哗啦啦流出许多花朵来。他红着脸在沙发上躺下，像只乖巧的大型犬，抱着靠枕悄悄望向承太郎，他的脸被电脑的灯光打出一片亮光，带着眼镜的绿色眼睛投射出黑白的文字来。“沙发底下的柜子里有被子。”认真工作中的教授说，声音低沉又性感。
于是仗助听话地抱出被子盖好，客厅里满是挥散不去的烟味，他很喜欢。窗外月亮还明亮着，他看着台灯下的他，有细小的打字声和烟草燃烧的声音，偶尔有夜风吹动窗帘。很舒服，仗助想，在进入梦境后甚至还带着笑容。
今夜是一个好梦呢仗助同学。
